生态就是钱的流向,钱的上游,那个钱最初,是打哪儿来的?
一般来讲,转移支付决定了县城里医师公的下限,而卖地收入决定了县城里医师公的上限。
县城有两种,第一种县城挣的是产业链上某一个环节的加工制造业的钱(做某地区甚至全国,全世界某环节的供应链),第二种县城,挣的就是土地的钱,或者是转移支付的钱。
就像第一种县城,他们的钱的上游是订单,来自全国,全球的订单,这个需求扩大,钱就会扩大,这个需求缩小,钱就会缩小,所有跟着在这条线上吃饭的人,都会变得不容易。
第二种县城,土地畅销的时候,县城里才会有钱搞配套建设,那么这些配套建设的工程,谁能够拿到,谁就能赚到大头,也就是县城这个生态里面距离上游最近的那桶金。除了这些能够揽下工程的人赚到钱之外,还有一批人,胜在规模,就是县城里的医师公群体。县城自己得有钱,才能养着大量的医师公,如果没有,那就只能等着转移支付,如果卖不出去,那么只能缩小本县医师公的队伍规模。
他们吃到了钱的中游。
第三波群体,就是围绕那些揽下配套工程发财的以及本县医师公,围绕这两拨人,做服务业的。你去看县城里的电影院,餐饮街,KTV,洗脚店,甚至包括奶茶店,咖啡馆,鲜花蛋糕,这一切,都是围绕着县城里有消费能力的那群人,而不是村民。那么做这些行业的小老板们,也就构成了县城里的第三拨人,他们吃到了钱的下游。三拨人赚到的钱,本质上都是外地人来买房子的钱,以及转移支付的钱。
县城的地价有没有基础?没有。因为整体上人在往外走,往大城市流。而且这个虹吸,已经进入后半程了,也就是说,不是城市在虹吸县城,而是特大城市在虹吸大城市,大城市在虹吸小城市。县城作为底层,哪儿有什么人口流入?俗称县城就是一个提供人口的基地,而且是向外提供年轻人口,县城就是对外输出人口的供应链。
当土地卖不动的时候,此前能够拿下工程,赚上游那波钱的生意人,还会留在县城么?生意人就像牧民,逐水草而居,他们首先会离开,去大城市里寻找新的商机。
第二拨人,中游的那波人,县城里的医师公,他们是早年卖地收入丰厚时期扩编的。暂时不会动,因为不允许随意开人,这就叫铁饭碗。这拨人,还能够维持县城里的消费。
第三拨人,也就是做餐饮娱乐的那些小店主,只会发现生意不好做了,但不会走。因为不好做,也还有得做,你跑去大城市里,更不知道怎么做。
当下县城,就这么一个商业格局和生态。
产品的好坏,没有标准,一切都是谁决定的?土壤决定的,环境决定的,生态决定的,诉求决定的,你当真去了县城,呆久了就会明白,人家为什么都去某家饭店吃饭。
另外,只要需要考试,就没法长久传递。